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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科院金融研究所所长助理 杨涛

　　新浪财经讯 5月13日，《中国支付清算发展报告(2016)》发布暨支付清算理论与政策高层论坛在北京举行，社科院金融研究所所长助理杨涛出席并发表演讲。

　　以下是演讲实录：

　　杨涛：只是给部分嘉宾打印的全本，6月份正式的书籍就要出来的，过去分为总报告分报告，但是今年把总报告跟过去的f分报告合并了，这是为什么呢？过去分报告部分我们觉得特别是做这种支付运营的指标，与宏观经济的关系变得越来越重要，大致总报告分为对中央银行支付清算体系，第三方支付机构的体系，证券这块的体系分别进行分析，分别针对支付清算运行与它的宏观经济效应、与区域经济金融的发展、与金融系统的稳定、与货币政策之间做了一些量化的跟踪分析。

　　第二块是专题报告，专题报告我们每年选择当前觉得比较热点的内容，重点提出来分析，今年政策报告包括银行卡市场，电子货币，跨境电子商务支付，都当前几个比较重要的热点，另外对于全球主要国家支付清算体系进行了总结，最后提供美国支付体系提升战略翻译版本，这是非常重要的文件，这个牵头者也是在场的潘松处长。相关一些领导和专家都提到了，央行[微博]支付体系从工具角度体系来看，会看到很多数据快速变化，李扬院长提到它的增速是比较快的。当然这个去年银行卡数据增速可能是放缓了几个百分点，当时很多人讨论，这个里面是不是有一些卡基支付之外新的支付模式，对银行卡支付带来哪些挑战，这些同样也是值得我们关注的一些问题。

　　另外整体的电子支付来看，银行业推动的与非银行支付机构仍然保持快速增长的态势，这个是我们从工具角度的感觉。从系统角度来看，同样11个子系统给大家带来直观的感受，首先看到2015年与同期GDP相比，支付系统共处理支付业务金额是全国GDP总量的64.77倍。处理资金总量居前三位的地区为北京、上海、广东 ，其资金流动总量分别占全国资金流动总量的29.76%、16.26%和12.62%，体现了上述三地在全国资金配置中的枢纽地位。北京在整个全国支付清算资金流动当中的地位似乎有一点点下降，当然这个背后的原因还值得思考。支付清算体系目前是越来越完善，但是也有一些问题，比如说在国际化程度方面，在普惠金融支付方面，在法制建设监管协调方面，在效率与风险权衡方面，也有一些可以进一步完善的方向。比如说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上线了，一个季度可以看到运行的总金额，相对来说比较小，这是值得思考的。

　　我们整个支付清算领域我们觉得从法律建设方面，也有很多工作要做。同时现在强调监管协调，更多人关注金融中前台业务，其实在金融中前台业务之前，我们觉得更需关注的在金融基础设施领域，是要有从国家层面上系统性进行金融监管的协调机制，报告里面同样结合中国国情，以及国际最新的趋势得出一些思考。

　　我自己提出一个思考，是不是可以打造中国版的支付体系3.0，如果说1.0从96年现代化支付系统开始算，2.0是从2005年大额实时支付系统完成全国推广，现在是不是可以依托国际上金融市场基础设施原则，结合国情面向未来，充分把握互联时代的科技进步，着眼人民币国际化与全球竞争战略打造3.0，这个好像在全球来看很多国家已经在国家层面上出现了这样一些战略性的思考。

　　第三方支付我们看到在整个体系当中发挥的作用，确实是越来越重要。与此同时，去年主题词也是监管的完善和行业的整合，因为在整个行业发展当中确实出现了良莠不齐的现象。去年看到各个部门发布的大量的政策规则，与此同时面临的挑战也摆在我们面前。对于整个第三方支付行业前景大家也有相关预期。比如说场景会越来越多元化，整个零售支付实际是场景的开拓，所谓场景我个人觉得无非就是说无论到哪里大家都离不开你，可能带有场景能够增加客户黏性的色彩。

　　同样设备移动化也是越来越突出的，在整个支付行业发展当中未来也会出现更多不同主体多元合作的格局，与此同时，这个所谓支付的背后核心是帐户，帐户代表一个人的身份，在金融意义上的体现。未来会不会出现帐户的同一化的趋势，会不会非经营银行，它的帐户基础越来越统一化呢？在长远来看是一个很重要的前景和挑战。

　　另外看证券这套体系，当然问题也有，过去股灾当中市场割裂，无论衍生品还是债券市场当中确实存在，监管的协调同样有巨大完善空间，不仅是大家关注的央行系统。特别是关注它的潜在风险的积累以及监管的协调。另外对外开放还有一些体制障碍。统筹监管市场金融基础设施，强化信息共享与联动监控，可以看到是有可能防范一些风险积累的，是有可能减少监管套利的。加强债权托管机构的互联互通，推动清算结算机构的跨境合作，所有这些都是为了使得未来我们整个资本市场它所依托基础设施，也就是逃路桥梁、高速公路越来越顺畅，能够跨境发展，能够顺畅的承载金融交流流动。这是总报告部分做的分析。在专题报告方面，当然我们刚才今天也提到很多，这里面简单说几个，刚才几位嘉宾提到数字货币，一个最有意思的是货币是什么越来越说不清楚了，我们知道研究货币经济学的人到今天实际上说不清楚货币概念是什么了，因为货币的可控性、相关性都发生变化。就严格意义上的数字货币来看，更多开始依托分布式规则、智能代码来发行和运行，其信用支撑已经距离央行的中心化机制越来越远，虽现在规模尚小且技术还需成熟，但未来对现有货币机制可能带来重大影响。这样一些机制从信用支撑来说距离央行越来越远，因此带来很多思考和新的挑战。无论如何技术的变化实际上已经改变了从数字货币到支付层面的很多东西，也改变了老百姓(47.120, -0.26, -0.55%)的生活，并使我们有可能在全球货币体系变革中争取更多话语权。当然，这些目标并非轻易能实现，夸大或低估其影响都是不理性的，还需大量的研究探索，专业的普及与公众教育，从而“挤出”数字货币领域的违法者、投机者与行业“劣币”。

　　理解数字货币有三个视角，一个是加密技术，一个是货币经济学内涵，是一个纯理论的含义，即信用支撑。因为你在网络利用数字货币进行支付的时候，需要解决原先很重要但是现在难以解决的一个基本命题，即大家知道的双重支付的问题，双花的问题。你作为一段数字代码在网上花了一遍之后，能不能重复利用再来花钱，如果不能解决这些问题，这些基础障碍就成为数字货币发展的一种约束。

　　现在区块链应用于到金融以外的层面也有很多的探讨，待会儿还会有人专门介绍对于区块连的思考。

　　总而言之分布式的支付清算机制，无非就是距离中心化的机制更远一些。美联储在去年报告当中，其实已经提到类似于去中心化这种机制，低成本完成一些支付清算模式。我们看到SWIFT联合埃森哲发布新报告，详细描述了开发一个分布式账本应用平台的计划。主要描述了SWIFT进行区块链概念验证的新细节，其中包括如何验证包含区块链技术的交易结算、身份管理概念等相关细节。在这份报告中也提到SWIFT意图创建一种专业与金融应用的“独特‘分布式账本技术’平台”，同时暗示SWIFT会和业内公司合作打造该平台。支付清算的基本框架有可能在未来遭受更多的影响，更多的冲击。

　　另外全球支付体系的动态我们在今年和去年都做了跟踪的分析，当然这里面在数据和资料的基础上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思考。比如说我们可以从全球支付来看，支付已经不仅仅是公共金融基础设施，而且它成为商业模式一部分，市场营销的手段。在这个过程中各种各样的玩家都进入这个市场当中，形成了一个复杂支付体系。不仅仅是支付本身，大量是支付之外的功能被整合在里面。这个过程当中一些新兴支付模式突变而来，另一方面传统的玩家似乎也不是那么轻易被击退的。包括银行、传统的一些机构，似乎在这个过程中也能够适应新技术情况下，反而也能够获得一些新的比较竞争优势。这种格局在全球来看越来越突出，玩家越来越多，支付不仅仅是支付。与此同时大家可以看到各个国家对支付进行关注都离不开普惠性的追求。

　　去年9月份CPMI发布的一个报告，这个在网站上有，我专门读了，就是强调支付服务的普惠性，这方面的文件特别之多，美联储搞的一个报告就是要解决普惠金融的难题。因此大家看到在讨论新技术，支付清算体系变革的时候，不仅仅是提升效率和保障安全的问题，很大一个层面大家共同关注在各国能够形成共识，就是能否解决普惠金融的难题。

　　最后我想谈的就是一开始李扬老师提到，也是各界共同关注的，就是一个行业的兴起和发展需要对其不断的进行理论总结，一个缺乏理论支撑的行业永远不是一个生命力非常长久的行业，支付清算作为在金融领域的最后一块处女地，是值得挖掘的领域，进入新世纪(19.710,0.00, 0.00%)以来大家对它的重视程度越来越高。格林斯潘在其回忆录中这样写道：“若是要存心搞垮美国经济，只需摧毁电子支付系统就行了。如此一来，银行就只好重归低效的资金实物转移，商业活动也就将仅限于物物交换和欠据欠条。整个国家的经济运行状况将会急速下降”。这里面实际上表达了他们对支付系统的深刻认识。

　　与支付清算问题日益为主流学界关注的现象相适应，“支付经济学”作为一个严谨的理论概念也开始被广泛讨论。根据我们的文献检索，来自里奇蒙德联邦储备银行的经济学家莱克尔对支付经济学的创建发挥了重要作用。他在权威期刊《货币经济学杂志》发表的三篇论文是支付经济学的奠基性文献。Lacker发展出了一个一般均衡模型来分析私人支付工具的清算和结算行为，是将支付结算纳入主流货币经济学理论的初步努力。Lacker and Weinberg(2003)是较早提出这一概念的正规学术文献。作者开宗明义地将论文标题设定为“支付经济学：对交换机制的研究”。该文在大量前人有关支付工具、清算结算组织、双边市场理论等领域的研究基础上，首先提出了并论证了“支付经济学”概念。该文认为，支付经济学主要讨论的是支付过程中的各种交换机制，既包括代理人完成支付使用的支付工具，也包括各类金融中介在支付过程中所发挥的作用。Lacker借助支付经济学的基本框架对2011年“9.11”事件对支付体系的冲击进行了分析。在这三篇标志性文献发表后，有关支付经济学的文献数量开始快速增长，学术期刊上开始出现以“分期支付经济学”、“支付卡经济学”、“双边支付卡市场经济学”等为题的文献，涵盖与支付有关的各类问题。

　　各界研究者共同推进支付经济学研究的一个重要平台是各国央行举办的支付经济学学术研讨会。欧央行联合了一些发达国家的央行和学术机构，成立了支付经济学研究小组，旨在加强支付领域的理论和经验研究，使得支付经济学得到更大范围的认可和进一步的发展。加拿大央行于2008年11月举办“支付经济学：理论与政策”研讨会。美国波士顿联储两年一届的“支付经济学”系列研讨会，最新的一届是在2014年3月召开的第七次研讨会，里面有大量好的文章对领域进行了探讨。支付经济学是无论是理论界、业界大家共同关注的未来一个大的蛋糕。以上给大家一个简短的汇报。下面有请社科院金融所《金融评论》编辑部主任、支付清算研究中心副主任程炼博士给大家汇报一下支付清算运行指标的化分析，可以得出一些有意思的结论。